回京后他事务繁忙,常常不见人影。分居两院相处时间便更少了,又一次翻云覆雨后,他衣准备离去,我泪眼朦胧抓住了他的衣袖。
于是他不顾管事劝阻,毅然住进了我的院子。
他埋头处公务的时候,我便站在身侧研墨。
这种事情上他从不避讳我,可能是过于信赖我,又可能从心底觉得女子不懂国家大事。
长公主得知我住进将军府,气得来府上大闹了几次,毫不顾忌楚骁的脸面,专挑着他的痛楚踩,骂他薄情寡义,骂他草包分不清好赖,把他贬得一无是处。
这下不仅楚骁名声扫地,就连长公主自己也落了个善妒跋扈的名声。
楚骁失望至极,长公主的忤逆和挑衅一次次地消磨他那仅剩的爱意和歉疚,于是更义无反顾地奔向我这温柔乡。
他以保护我的名义,将我禁锢在高墙宅院,而长公主也不能闯入后院,这样他便以为可以相安无事。
可他小瞧了女人,小瞧了一个被嫉妒之心蚕食的女人,和另一个为复仇不择手段的女人。
于是老夫人的寿宴自然成为了我们俩同时盯上的契机。
彼时宴席上歌舞升平,案上红漆盘内梅紫樱红,寿酒频倾,贺词不断。
前院琴声悠扬,我将系着情报的鸽子趁乱放飞,隐入那震起的一大片鸟雀中。
而后我坐在池边闲散地喂着鱼食,等着长公主找上门来。
“你倒有兴致,不过是一辈子上不了台面的贱婢。”
我抬眸,赵娇比第一次见面时沉稳许多,但依旧趾高气昂,状若平静的双眼里藏着毒辣与狠劲。
“长公主,您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。”我拍了拍手上的鱼食,叹道。
“圣上早就与您离心,您亲自挑选的驸马如今日夜与我颠鸾倒凤,朝野两派无你容身之处,京城百姓私下骂你泼妇善妒。”
“好不可怜。”
我三言两语敲碎她那矜贵的假面,眼里的怜悯更是刺痛了她的双眼。
“不瞒您说,我已怀了将军骨肉。”
我轻轻丢下一个惊雷,看着她表情逐渐僵硬。